“人员伤亡统计出来了么？”
临近黄昏，神情疲惫的柳天明对堂下的官吏询问道。
“回禀大人，人员伤亡数目太大，很多都分散在各个坊间，暂时还没有完成统计。”
距离战斗已经结束近半天，还没有统计完人员的伤亡。
要知道，战斗结束的时候，少林大师们的尸体就全都被刷掉了。
当然，剿灭少林大师比起统计人员伤亡简单得多，毕竟少林大师自己也有腿，还不懂得偷袭埋伏，会主动朝扫荡的清军跟前撞过来。
列好阵势的清军，只是在城内走了一圈，就将损失惨重的少林大师清扫干净了。
为此，柳天明还特意派人发了一份公告，贴在街头巷尾，嘉奖那些江湖客。
只是，这种口头嘉奖并没有引来幸存江湖客的投靠，反倒是守备城池的清军士卒，接连报道有江湖客靠着轻功爬出城墙。
江湖客这是被打怕了！
得到报告的柳天明知道，下一次妖道李长青再投放战傀，这些散入民间的江湖客助力将不会再出现。
虽然具体的人员伤亡还在统计中，但有一点柳天明已经知道，被投放到城内的战傀，只有小半上了城墙被全副武装的清军消灭，大部分都散入城内。
再结合后来扫荡战傀的成果，不难推测出，城内江湖客们杀死的战傀数目，不比清军少。
当然，也可能是普通平民百姓和溃卒反杀战傀，但柳天明更愿意相信是江湖客们动的手……
在好勇斗狠这方面，普通平民百姓跟江湖客完全没有可比性。
这个世界的中原江湖客，横向对比21世纪，就是黑道中的红花双棍升级版，这里对比的不是战力，而是好勇斗狠的心态。
不然的话，清廷也不会单独设立一个镇武司衙门，专门震慑江湖客。
堂下众多官吏看到柳天明陷入沉默，面面相觑一番后，其中地位仅次于柳天明的潮州府同知，站出来问道：“大人，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？
清剿完城内的妖道战傀后，城门楼又收到了一枚信箭，妖道李长青要求我们在明天同样的约定时间前开门迎降，否则今天这一幕将会重演……”
柳天明自然知道这个讯息，也知道对方在此时念出来，是为了逼自己下决定！
现在的情况很明了，三天时间是绝对撑不住的，下一波战傀肯定能把潮州府中的清军横扫一空。
这不光是清军战力损失的问题，也不是江湖客这个助力逃走的问题，而是剩下的清军已经军心涣散，扩编的新兵逃的逃死的死伤的伤……十不存一！
三班衙役损失近半！
唯独战斗经验丰富的绿营老兵损失最轻，但绿营老兵们已经出现明显的厌战情绪，甚至绿营武官已经向柳天明反应过这个问题。
那些绿营兵，不想战死在潮州府城内！
李长青仅仅投放了一波战傀，就将缺兵少将的潮州军心气打垮了。
当然，柳天明仍然可以强制命令绿营兵继续守城，当兵的肯定不敢当面违背当官的命令。
但战斗一起，那些绿营老兵自行溃散，潮州府不一样会沦陷么？
为何古代领兵将领最是看重军心士气？
因为军队一旦心气没了，遇敌后崩溃就变成了常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