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建章看了一眼远处正和别人寒暄的户部尚书左子敬，这才小声道：“邓大人，是不是在想圣上今日为何会这么做？”
邓焕城只是看着段建章，并没有说话，心想：他和这位兵马司指挥段大人可没什么深厚交情。
段建章似乎明白了邓焕成的心思：“邓大人，别误会，我只是想跟你说，圣上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，是户部的左大人提议的。”
邓焕成皱眉：“他是怎么想的，没有想过大批饥饿的乡民进城会发生什么吗？”
段建章想到左子敬在圣上面前说的话，眼里闪过不悦：“他怎么会为别人着想，要真出了事，怕是还得怨我们兵马司办差不利。”
两人之后一路沉默往前走，到了停放马车的地方，这才分开。
在邓焕成上马车离开后，段建章并没有上马车，而是和后面过来的各位大人寒暄了起来，装作无意，实则有心，把左子敬那日在圣上面前说的话传了出去。
还假装替他着想：“左大人也有难处，今秋税粮只征得往年的六成，他也没有别的办法，就想着能省则省，过些日子就是大年，到时候再开仓放粮，还能让百姓过个祥和之年。”
一时间，大家都在议论左子敬，当然褒贬不一。
段建章看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，这才坐着府上的马车离开。
以后进城来乞讨的人越来越多，保不准一日就得发生多起为争夺一口吃食就拼命的事情，兵马司可不能独揽这责任。
至少让大家明白，是左子敬出的主意，才造成那样的局面。
反正他又没有添油加醋，只不过是提前给自己打算，省的事情发生后，朝堂上再把责任推到他们兵马司这边，说他们失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