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一点点漏洞，没有一点点回转的余地。
岑娟拿起笔来，紧紧地握在手中，却没有决心签字。
犹豫了半晌，岑娟微微抬起头来，目光严肃而冷峻的盯着乔家宝：“你还恨我吗？我如果不签字，你是不是会恨我一辈子？”
“我不会恨你，因为在我心中，那个好妈妈已经死了。”乔家宝说出了跟之前完全不同的答案，这些日子他冷静下来以后，也知道岑娟的不容易，可是他们的感情已经回不到从前了。
乔家宝不想再苦苦纠缠，干脆就放过彼此吧。
岑娟苦涩的勾唇一笑，“我倒是宁愿你恨我，这样的话，你就会一辈子记得我。现在我签字的话，我最怕的就是你把我给忘了。”
说到这里的时候，岑娟的眼泪就含在眼眶里。
见到这一幕，乔家宝抑制不住的心软了，他声音略带几分哽咽，“我不会忘记你。”
岑娟闻言笑了笑，然后倔强的擦去眼泪，重新握着笔，深吸一口气，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样的说道：“家宝，在我签字之前，你可以再叫我一声妈妈吗？”
盼着这一声妈妈，岑娟已经盼着很久了，现在在最后一刻，她真的希望乔家宝能喊一声。
乔家宝也不想辜负岑娟，于是乖乖的喊了一声：“妈妈。”
虽然这一声没有多少感情，但是却也深深地带着一种留恋，听出了这一层意味，岑娟满意的点了点头，同时流下了眼泪，在做足了心理准备以后，她洋洋洒洒的在上面签了名字。
见到岑娟收了笔，确认她的名字已经签了上去以后，乔家宝心里的石头算是落地了。
这一刻开始，他知道自己跟岑娟再也没有半毛钱关系了。
从前，这个女人是他法律上的母亲，但是现在，她已经不是了，甚至是死是活都跟乔家宝没关系了，他们从此就是分道扬镳。
岑娟将协议往前推了推，递给了乔家宝，语气苦涩的说道：“这下你满意了吧？”
乔家宝拿过协议，又看了一遍，确认岑娟的名字是真的签上去了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一直到现在，乔家宝都不明白自己这种复杂的心里，既盼着岑娟签字，内心却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眷恋，他对岑娟是有感情的。
“对不起，我不得不这么做。”乔家宝板着小脸说道。
岑娟毫不在意的摆摆手，但是眼神中却仍旧带着一抹慈爱，“还记得上次你来的时候，我跟你说要送给你一个礼物吗？”
“什么礼物？”乔家宝被说的云里雾里的，这都什么时候了，岑娟还想着送他礼物？
乔家宝的第一反应是惊吓，而不是惊喜。
岑娟轻轻地叹口气，然后对乔家宝说道：“我已经承认了所有的罪行，我杀了刘哥，我找人开车撞姜然然，我做的那些事，我都承认了，笔录也已经写好了。”
“我希望你以后活的轻松，就当这个世界上没有我这个人。”岑娟如此满眼疼惜的看着乔家宝，其实上次乔家宝来的时候，她就已经做好了决定了。
这些年的日子，她过的很累，她曾几何时不知道自己十分病态呢？可是没办法，她始终放不下儿子，这下好了，终于可以解脱了。
“我名下有几处合法的财产，我已经署名留给你了，希望你收下。”岑娟十分严肃的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