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叫一个他们不能接受的价格?！蔽绿厮估碇逼车胤次剩骸八怯衷趺纯赡芨乙桓鑫夷芙邮艿募鄹?？”
“那你也不该让人家亏本?！笨葱挠治弈?，只得引用经典：“[心中贪婪的，必挑起争端]?！?/p>
温特斯挽起袖子——不是要打架，而是翻出石墨条和白纸。
他又快又好地画出玫瑰湖和钢堡的地图，并在伍珀运河打了个叉：“冬季，运河封冻，钢堡的货运不出去，对吧？”
卡曼微微点头。
温特斯问艾德老先生：“所以即使是正常年份，钢堡铁匠在春季经常有互相压价的情况，对吧？”
“您比我想的还了解钢堡?！笨濉ぐ碌难壑猩凉宦凭欤骸笆堑?，作坊在冬天也不能完全停工，一个季度的货都存在手里，互相压价也是寻常。不过实际情况是，有些年份价格高，有些年份价格低，起伏不定?！?/p>
温特斯确信地说：“往年可能会高，今年只会低，而且要低得多。因为整整一个冬季，钢堡各工坊都在拼命生产武器。为什么街上现在有那么多雇工？就是因为往年入冬以后，雇工会被遣散。而今年冬天，他们全都留在钢堡?！?/p>
温特斯又寥寥几笔勾勒出蒙塔、遮荫山脉、瓦恩、帝国和荒原的轮廓：“现在的情况，往南，只要禁运法令还在，商路就走不通。往北、往东、往西……且不论有没有买主，这三个方向都要跋山涉水，运费将成倍暴涨?！?/p>
“您认为禁运令会解除吗？”温特斯问艾德先生。
“我不知道?！笨濉ぐ律裆骄玻骸暗抑酪患隆∪瞬换嵫壅稣隹醋盼淦髁魅肱晾??！?/p>
“那就是说，钢堡为帕拉图内战备的货，现在全都砸在手里?！蔽绿厮乖诟直び昧艘桓龇馑赖脑踩?，把石墨条一扔：“所以带着真金白银来到钢堡的格拉纳希男爵，就是救世主?！?/p>
卡曼纠结地摇了摇头：“你还是没法说服我，因为你始终是在趁人之危?！?/p>
温特斯反驳：“剑条枪管不能吃也不能用，赔本卖出去总比在放仓库里生锈好?！?/p>
卡曼原本还想说什么，卡洛·艾德咳嗽了一声。
“卡曼神父，我们是商人?！卑吕舷壬鲅蕴嵝眩骸暗吐蚋呗舳杂谖颐抢此凳翘炀匾宓氖虑??！?/p>
“而且这笔黄金是很多人用命换来的，不是我的私人财产，你是知道的，你亲眼见证?！蔽绿厮固玖丝谄骸拔颐挥欣朔训娜??！?/p>
卡曼哑口无言。
小客厅的门“嘎吱”一声推开，安娜披着长袍，捧着烛台，睡眼惺忪出现在门外：“艾德先生、卡曼神父……晚上好，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？”
“才回来没多久?！蔽绿厮蛊鹕戆驯诼穆鹜钡酶诵?，顺便给安娜让座：“吵醒你了吗？”
安娜在温特斯的椅子坐下，颇为飒爽地直接端起罐子喝了一大口微凉的牛奶，擦嘴时才想起还有其他人在场。
安娜瞬间脸红，歉意地向艾德老先生和卡曼低了下头。
“晚上好，我的女士?！笨濉ぐ旅娌桓纳卮蛘泻??？惨槐菊鼗烁隼?。
安娜进门时就感觉客厅的气氛很紧张：“我梦到有人在吵架……”
“不是吵架?！蔽绿厮故殖只鹎诳罩谢恿艘蝗Γ骸笆钦鸷辰逃??！?/p>
卡曼险些当场暴走。
“对了，我还有一件事想问您?！蔽绿厮怪糇呕鹎驹诳吞醒?，看着艾德先生，目光炯炯：“请务必如实告诉我?！?/p>
艾德先生颔首：“请说?！?/p>
温特斯微微眯着眼睛，一字一句地问：“铁匠行会的换届选举，保罗·伍珀是不是有一个很有威胁的对手？”
“是的?！笨濉ぐ虏患偎妓鞯鼗卮?。
温特斯也不浪费时间问“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？”之类的废话。白鹰有白鹰利益，艾德先生有艾德先生的利益——他已经接受了这一点。
温特斯的第二个问题：“叫什么？”
“约翰·塞尔维特，铁匠行会成员，现任州议员?！?/p>
温特斯的第三个问题：“能帮我跟他搭上线吗？”
卡洛·艾德首次流露出些许迟疑，老先生微微皱着眉，善意地提醒：“塞尔维特议员与我们亲爱的盟邦有很深厚的友谊?！?/p>
“我猜到了?！蔽绿厮剐ψ潘担骸拔谒芊龀忠桓鍪谐?，联省为什么不能？”
“那您还要和他搭上线？”卡洛·艾德问。
“是的?！?/p>
“为什么？”
温特斯轻松地回答：“我要和他做生意?！?/p>
卡洛·艾德的表情变得凝重，眼神带着一丝不解。
温特斯一语道破天机：“一笔买卖，白鹰既‘施舍’了我，又为保罗·伍珀市长提供了帮助，掮客也太容易做了些?！?/p>
“如果不是伯尔尼上校，我还在为白鹰的施舍感激涕零?！蔽绿厮鼓耄骸暗热黄遄又懒似迨值南敕?，棋手就别想随意摆布棋子?！?/p>
“钢堡的铁匠都相等尘埃落定以后再买卖，但我等不起。运河一旦能通行，蒙塔的边境封锁肯定会一天比一天更严厉，到那时，就算买到军械再便宜也运不出去?！蔽绿厮怪卑撞髯约旱暮诵睦妫骸拔也辉诤醮铀掷锊晒何淦?，但我一定要在运河解封之前把黄金用出去?！?/p>
卡曼已经听不懂温特斯在说什么，安娜微微蹙眉，而卡洛·艾德若有所思。
“既然老施米德还有其他锻炉主人都在观望，那就只能强迫他们入场。我的计划很简单?！蔽绿厮顾柿怂始纾骸耙刖赫??！?/p>